阿赫雅扯了扯嘴角,与谢桀对视,毫不退让。
谢桀的动作一顿,被她刺猬般的姿态激怒,眼中爬上了血丝。
他几乎是从喉底逼出了一声哑笑,声音里满是戾气:“这么硬气,阿赫雅,你是做好赴死的准备了?”
“来人!”他的脸色黑沉得吓人,几乎是用吼的,“把那个在宫中下毒的北戎奸细拖下去,剥皮抽骨,吊到城墙上示众!”
阿赫雅不是最看重那个叫柳奴的奴婢吗?如今为了跟自己作对,连她的死活都不在乎了?
谢桀死死地盯着阿赫雅,想看她慌乱求饶,痛哭流涕。
“你若杀了她,我也绝不会独活!”阿赫雅也红了眼睛,指甲掐入肉中,声音尖锐:“陛下不妨先杀了我!”
她扯着唇角,眼尾眉梢都在颤抖,却半点不肯退步:“剥皮抽骨,五马分尸——”
她有什么可怕的呢?
“你大可以试试,朕不让你死,你求死也不能!”谢桀咬紧了牙,额上青筋鼓起,猛地一把将阿赫雅扛在肩上,大步走入了房中,又用脚重重踹上了房门。
阿赫雅狠狠地踢踹、挣扎,像匹被逼到了绝地的小狼,用尽力气,也要把爪牙扎入敌人的命门。
床榻上的枕被都被扫到地上,腾出宽阔的位置,青色的帐幔掩映不住粗暴的情事。
谢桀的伤口已经完全裂开了,血透过敷衍包扎的绷带渗出,一滴一滴,落在阿赫雅身上,鲜红的,开出一朵又一朵的花。
这几乎是一场战争。
阿赫雅发起狠来,每一次挣扎攻击,都在往谢桀的伤口上冲。
她的脸上满是汗水,眼睛里燃烧着一朵永不熄灭的火焰,怒气冲冲。
“放开!”她大声喊道,即便被谢桀压制住了双手,也不肯低头,目光满是警惕,仿佛谢桀再进一步,她就会用牙齿咬破他的喉咙似的。
谢桀从未见过她这一面,被撕开的伤口汩汩地流血,仿佛心底的锐痛,又像油浇下来,怒火一瞬便冲了天。
他以为自己只是豢养了一只漂亮的猫儿,可当阿赫雅展现出她的不信任时,他又不甘。
“阿赫雅,你可真是狠心。”谢桀从牙缝里挤出恨恨的话语,怒火烧光了他的理智。
他用占有的方式,确认着自己对阿赫雅归属支配的权力,可当真正得到时,却没有半点快意。
只有更深的压抑憋闷,寻不到出口发泄,让他目眦欲裂。
阿赫雅侧过头,咬住谢桀的手臂,力气之大,几乎尝到了血的腥甜。
她疼了,所以也要叫谢桀这样疼——
不,谢桀应该疼得更多。
阿赫雅松开口,急急地喘息:“谢桀,你不觉得可笑吗?”
她盯着谢桀的眼睛,艰难地扯着唇角,毫不掩饰自己的嘲弄:“你装出这样一副样子给谁看?论狠心,谁比得过你?”
这天底下的事物落到他眼里,除了有用与无用,还有旁的吗?
本就是无心冷血之人,又何必故作深情?
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,也配指摘朕的不是?”谢桀像是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,喉头几乎能尝到铁锈一般的血腥味。
他死死地盯着阿赫雅,猛然按住她的脖颈,收紧了手,“朕当然要狠心,朕不但要杀你那奴婢,连你,朕也不会放过!”
而阿赫雅依旧不肯避让,双目泛着灼烫的亮光,喉咙发疼咳嗽着,说出的话却依旧字字扎人:“动手啊!”
杀了她!
谢桀怒极反笑:“好,好。”
“你一心求死,朕偏不让你如愿。”他咬紧了牙,从牙缝里挤出话来,狠厉异常,“朕要让你知道,死,反而是赏赐。”
他猛地起身,甩袖而去。
阿赫雅听着耳边的摔门声,整个人仿佛骤然脱力了一般,瘫软在床上,疲惫地闭上了眼。
心里的绝望与惶然后知后觉地浮出,将她压得窒息。
她缓缓地侧过身,把自己蜷缩成一团,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,终于落了下来。
所有的努力,伴随着这一份被发现的避子药,都撕毁了个干净。
她好像,走到绝路了。
阿赫雅是在冰冷的触感中惊醒的,恍若一场噩梦,眼前已经换了个场景。
原本灰扑扑的青帐变成了江南新进的赤烟纱,鎏金鸟纹香炉燃着鹅梨暖香,将红檀木架上的玄色衣袍熏得暖和。
还有她身下的被褥,软绵绵的,显然是用丝绸与新棉絮好,上等的软被。连身上原本穿着的麻衣都换成了艳红的浮光锦裙。
阿赫雅不由得有些迷茫,更深的是不安。
……是一场梦么?噩梦醒来,这些日子的动荡就成了浮光,她还在琼枝殿中,一切还有转圜。
可那裂开几道纹路的墙壁又提醒着她,这里还是冷宫中,那个破旧的小院。
金器碰撞之声响起,悠远清脆。
“醒了?”谢桀轻轻
第二百零三章 金环锁,谢桀的威胁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